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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10阿飞：说坚持有点奢侈，乐此不疲更重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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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届OCT-LOFT国际爵士音乐节首创了“节中节”，在13日当晚有两个炸裂现场，第一幕是William Parker与原田依幸40年后再聚首，第二幕是前“加列宁三重奏”成员Vladimir Chekasin和Vladimir Tarasov合奏的《伟大奏鸣曲》，对爵士乐迷来说，这都属于“传奇再现”和“活久见”系列，当晚的深圳华侨城创意文化园B10现场被挤得水泄不通，后来干脆停止售票。

“节中节”现场拥挤并兴奋的乐迷。（图片为OCT-LOFT提供，下同）

但14日，还有更炸裂的“节中节即兴大联盟”，几组一起登台堪称“华山论剑”，原田依幸还当场即兴创作了一首名为《OCT LOFT》的主旋律，指挥着自己的乐队和类家心平五重奏和来自欧洲的演奏家们，自由奔放，琴瑟和鸣，从捉对厮杀到一团混战，最后又达到生命的大和谐。

原田依幸在指挥“节中节即兴大联盟”。

依照OCT-LOFT国际爵士音乐节的惯例，在B10的演出结束后，一般是再回到旧天堂书店玩即兴，但是这次的“节中节”，是首次让艺术家们在B10的舞台上自由发挥。当晚的“节中节即兴大联盟”偃旗息鼓后，乐迷们散去时纷纷向站在调音台上的阿飞鼓掌，有的高喊“飞哥牛B”，阿飞向大家挥手致意，这个自称“ 湘西土锤、旧天堂书店书僮”的人不是第一次接受乐迷“朝拜”，今年5月的明天音乐节户川纯专场结束后，“谢谢B10”、“B10牛B”等呼喊声也是此起彼伏。旧天堂书店即兴以及B10“即兴大联盟”这样的场景，也的确只有在这里才能看到，放眼全球别无分店，究竟是怎么做到的，着调君再请B10和旧天堂书店的老板、策划人阿飞聊一聊。

“节中节”针对深度的爵士乐迷

William Parker是先锋爵士场景中最重要的领袖之一，70年代曾与原田依幸所在的“生活向上委员会”合作。

着调：“节中节”算是首创？

阿飞：对，之前爵士节是把整个时间拉长，外地乐迷不开心，因为没有办法集中看，所以今年特别设了特别单元“节中节”，放在周末。OCT-LOFT国际爵士音乐节我们做了八年，有很多反馈是良性的，所以就用明天音乐节的形式做了“节中节”，针对比较深度的爵士乐迷，他们有一定的聆听经验，并且有一定要求，想看某一类型的音乐，再加上我们还有讲座、放映，都集中在周末，外地乐迷看完就飞走了，继续搬砖去了。

着调：13号晚上现场还停止售票了？

阿飞：后来人太多了，我们也没办法，今年爵士节整体卖票情况也挺好的，爵士乐毕竟不像摇滚乐，下面吵一点没关系，爵士乐有留白的地方，观众太多还是有干扰，后来到一定时间我们就截止了，不卖票了。

着调：“节中节即兴大联盟”，是怎么和演奏家们沟通的？

阿飞：看到很多人说“节中节”是“有生之年系列”，我是很欣慰的。今年大即兴也是一个元年，我们分别跟他们说有这个环节，问愿不愿意，也想过怎么安排这三组乐队十几个人，根据台上的乐器和对艺人的了解，提供了一高胜美个方案。结果原田依幸老爷子特别认真，几分钟就写出一个单子，是对大即兴的安排，过了一会儿他说不行，五分钟又为OCT-LOFT爵士音乐节写了一首曲子，就是最后大家合奏的那个曲子。我说太好了，所有的音乐家也都很兴奋，看见那个谱子就直接上，大即兴源于我们的创意，最终是音乐家想要做这件事情，并且愿意百分之百地付出。

所有参与者都是音乐创造者

原田依幸当场即兴创作的一首名为《OCT LOFT》的主旋律。

着调：原田依幸真是当场写的主旋律？

阿飞：是的，我们的同事跟他们有很多沟通，他说这些年轻观众的眼睛和心，我们在台上都能感觉到，所以要百分之百地为他们奉献，这种感觉像上世纪七十年代的纽约，有点像乌托邦，艺术的气息在自由散发。原田依幸在日本是大佬级的，当年在纽约就很受欢迎，但他很谦虚，不把自己当成什么，一个月在小酒吧演一次。我有朋友之前看过他的演出，说在日本也没有见他这样过，精力旺盛地想要表达。我也觉得可能是，乐迷给了艺术家很多刺激，不只是我们主办方的态度，所以整个气氛都非常好，我觉得艺术类的音乐节真的要达到这种效果才好，才有意义。

着调：像按照主流或者是商业的做法让艺人加演，是要给很多钱的吧？

阿飞：他们都是免费的。我们的爵士节和明天节，也是这样做出了海外的口碑，音乐家们喜欢在这里即兴，有很多是原本不认识，相见恨晚，会有火花蹦出来，这也是我们策划的一部分。我认为是音乐人、策划方、工作团队、乐迷，所有参与者都能感觉到自己在里面创作的热情，乐迷也在参与合奏，我们都是音乐的创造者，这种感觉是一种身份转换，也是一种召唤，也需要一种理性的执行力才能达到这种感性的效果。

着调：能让音乐家们如此放松是不容易的吧？

阿飞：当然，很复杂，我们干了8年，今年有“节中节”这么一个尝试，也是之前口碑的积累，音乐家之间的传送、传播，这个挺重要的，无法孤立地从某一届开始怎么样，以前都有关系的，但比较慢，要熬得住，要把这种价值观慢慢推送出来，其实是比较漫长和辛苦的。音乐在这里没有国界了，其实很多音乐家都是第一次来中国，像参加明天音乐节的户川纯，都是第一次办护照出国，类家心平是第二次来，因为去年爵士节他和山下洋辅一起来了，今年强烈要求再来。

小号手类家心平鼓起的腮部是狂热练习的结果。

着调：类家心平吹奏时鼓起的腮帮子，其实看起来还蛮吓人的。

阿飞：都是练出来的，狂热的练习，你看他不吹的时候两腮都是皱纹，很多褶皱，一吹就膨胀起来了，我说他是金刚怒目亦可糙汉绣花，假以时日，亚洲之光。

着调：前“加列宁三重奏”成员Vladimir Chekasin和Vladimir Tarasov，两个老人家，还这样有爆发力和生命力，你们是怎么邀请过来的？

阿飞：他们是老英雄，在“前苏联”时期就是，我觉得《伟大奏鸣曲》那一晚是史诗级的，真正的“伟大奏鸣曲”，超越了爵士乐本身，一种纯粹的自我表达。我们跟立陶宛的音乐节是兄弟单位，他们邀请过我们去参加论坛，说是这两位老人家还在演，我就说要请他们，让传奇再现。结果13号晚上大家都被震撼了，哪怕是没有听过爵士乐的、没有听过古典乐的，都觉得叹为观止林姗。像这种演出，我觉得是可遇不可求的，所有的乐迷，包括我自己，很长时间都没法从那个音乐里面走出来，所以我们有个计划就是让“加列宁三重奏”再合体一次，我们分别请过他们，希望明后年再做一次真正的三重奏。这是演出给我们的刺激，让我们觉得有义务要完成这件事。

怎么挖宝？口碑很重要

前“加列宁三重奏”成员Vladimir Chekasin老当益壮。

着调：这么多年还能像挖到宝一样找对音乐家，这个很需要功力的吧？

阿飞：还是那句话，口碑很重要，许多都是音乐家之间的口碑传输。本来我们想要请一个音乐家，在圈内是很大牌的，但他不了解中国，就拒绝了我们，有一天他跟一个瑞士爵士厂牌的朋友喝咖啡，说起有个中国的音乐节邀请，对方问是什么音乐节，他说叫OCT-LOFT，对方说我去过，知道体验怎么样，推荐他要去，所以他说那我就去吧，那其他的谈判就没有意义了。他说要来，我们就安排，这种故事也很棒，别人在帮你说你是好的，这点很重要，也很幸运。

着调：还是要问，这么多音乐家从国外过来，成本压力大不大？

阿飞：华侨城和创意园的支持必不可少，市场的压力还是据国家标准设计的弹簧检测专用程序有的，各种事情分分钟都在涨价。怎么用我们的口味，以及这么多年来在这个圈子的口碑跟艺术家做一些邀约，这是很重要的，总有一些艺术家不是很在乎钱，来过之后觉得很棒，一切都好谈，所以说我们更有压力把任何环节做好，把录音、现场这些东西做好，就会变得良性。怎样让商业味再少一点，会不会吸引更多的乐迷过来，是很复杂的，但是慢因此基材可 选择PPGMT40或PPGMT30慢尝试。我觉得十年应该可以真正做到我们这个品牌的调性，做到完全统一，不考虑所有商业因素都可以运转，这是很难的，但是有可能的，是看人去怎么做。

怎么坚持？要有趣，要有毅力

不同国籍的演奏家即兴切磋。

着调：怎么去做，你心里有谱的吧？

阿飞：如果你要负，那就很累。当然我们可以选择一种很逃避的方式，来了然后搞完就走，但是我们做不到，我们的要求挺高的，这就意味着我们的成本、人力和物力会大大增加，但怎么样做到平衡呢，你要抓住乐迷，每一年都要给他们惊喜，让这个群体慢慢变大，哪怕一年多一百个，这也是进步，我们看到了这个进步，我们有理由走下去，十年我们也许是久做我们喜欢的，也可以平衡，因为人都会来，就会有好口碑的传输，所以说没有必要在商业上抢一个山头，你也抢不过别人，说白了，而且那个商业的东西你也搞不了。

着调：所以你一直坚持做室内，不做室外？

阿飞：有人说我们初实验力的采取是第一个真正艺术化的音乐节，华侨城创意园区的调性也是要艺术，所有人一旦认可你，就有必要持续地坚持。室外有室外的玩法，你的硬件必须要持续升级，要有草地，要热闹，要做周边，来看的人有各种各样的目的。做室内的气氛就是适合深度乐迷，山下洋辅可能就七八百人来看，加列宁三重奏就五六百人来看，但这个环境刚刚好，所有人来的目的非常单纯，就是一群志趣相投的人凑在一个空间里面，也不愿意在户外熙熙攘攘。当然国外的爵士节也有几千人几万人观看，该到的时候必然会到，不该到的时候你就在这坚守，默默地在做这件事情，调性匹配，至少是有趣的。

OCT-LOFT国际爵士音乐节做了8年，阿飞看重的也是持续力。

着调：有趣比赚钱更重要吧？

阿飞：当然你要有毅力，要耐得住寂寞，我们做任何活动的音乐节，我们的要求就是所有人都要开心，乐迷也是，音乐家也是，自己也是，当你开心的时候，就不会太计较得失，就是把这个东西做得好玩，所有人都不开心，但是赚了钱，那就不好玩，没有持续力，这个很重要。

着调：所以你也说过，旧天堂书店不走连锁和扩张，就这样坚持做有趣的事？

阿飞：我今年的一萧承祥个感觉是，坚持这两个字有点奢侈，乐此不疲更重要。你在干一件自己很喜欢的事情，你不会觉得自己苦哈哈的，我觉得我们做节不苦哈哈的，虽然我们面对经济上各种各样的困难，但是我们投入的时候是快乐的，这种快乐是很多钱也买不到。我没有想把书店做模式化经营，没有觉得自己很牛B，模式化经营也是很专业的东西，自己的精力、自己的事业没有到那个份上，顾此失彼就会死得很惨，就不该去做那个东西，为什么要去做自己不擅长的东西呢？

着调：所以你没觉得自己擅长赚钱？

阿飞：好多人觉得你好傻啊，有钱不赚，我说我很喜欢钱，但是这样不高兴、不开心，所以说外界对我总有误读，觉得我是一个不爱钱、不需要有钱的人，包括我们的同事也觉得飞哥一辈子就是不需要钱，其实不是，我只是想花一点时间，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，挣一点钱，这是最好的。我也在考虑怎么让我们的工作人员交得起房租，真的，你想这些二十多岁的年轻人，如果没意思早就走了，工资又不高，做节又这么累，但是有成就感。我现在也还在租房，我也没车，我无所谓，我从来就没有车没有房的，我就租房，我的钱就拿来买唱片，然后就是做爵士节和明天节了。

着调：大家看完演出给你鼓掌，还是很开心的吧？

阿飞：当然，很多国外的音乐家也说少见，问我你怎么抓住他们的，哪有观众离场的时候向策划人鼓掌的。因为观众看到了我们的线条，看到了我们的轨迹，也感觉到了我们的真诚，包括我们的票价，相当地亲民，我们的安排很照顾乐迷、照顾音乐家，而且很愿意承担，不惜成本，不计得失，在外人看来是这样的。但实际上这是我们该做的事情，所以他们也觉得满足了他们发自内心地觉得超值，我觉得也OK。但脸面觉得尴尬，觉得不好意思，其实是开心的，会觉得欣慰。

不要错过10月27日的这场音乐节

：颗粒